想,在很长时间里让她觉得极其愧对杜氏,她恨极了殷泽,却无法控制的认为自己的存在伤害了他的发妻,这是两种既然不同的感情,同时存在于姜妱心里,互不干涉。

但是十分微妙的是,姜妱曾经愧疚于自己让杜氏失去了丈夫,却在她真正失去了殷泽,并且失去了皇后之位时,姜妱却又没有多大的感慨了。

这样的矛盾,或许在于她希望殷泽去死的渴望太过强烈,并且在潜意识里,觉得即便是因此对杜氏感到愧疚都是错的。

殷泽太该死了,她甚至不觉得自己该为他的死而对杜氏忏悔。

种种复杂的思想,让她此时在杜氏面前能够保持平静自若。

姜妱沉默了一瞬,把殷溶为自己找到的说辞再一次拿了出来:“数月之前,妾身偶然救下了流落在外的小皇子,为了……”

“什么?”杜氏这次没等姜妱把剩下的话说完,她甚至忘记了探究姜妱与皇帝的关系,下意识道:“是你……阿宴流落在外?”

姜妱的眉间一跳,本能的抬起头看向杜氏,见她瞪圆了眼睛,便慢慢道:“难道娘娘不知道么?”

其实殷宴失踪的事,殷溶虽然从没有对外承认过,但是当初皇子丢失,连祭祀的典礼都紧急叫停,全城封锁,差点把整个秦国翻过来找人,加上那段时间殷宴始终没有露面,所以无论殷溶如何不承认,那该猜到的人还是能猜到。

所以杜氏现在说她完全不知情,那可信度着实不高。

杜氏抿了抿唇,还是承认了:“多少猜到了些,只是,没想到竟是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将他救了回来。”

她因为思虑过多,眉心经年累月的颦蹙,已经有一道深刻的竖纹,但是此时却舒展了开来,她对姜妱露出了一个微笑:“原来竟是有功之臣……方才倒是我失礼了。”

姜妱侧了侧头,从中竟然分辨出了真心实意的高兴,不由稍有惊讶,因为杜氏并没有与殷宴有过太深的交集,也可以说,因为生病的缘故,这孩子除了父母和姐姐之外,和所有人都没有太亲近的关系。

她不露声色的道:“娘娘对皇子这样关切,若是他知道,也一定会感激的。”

杜氏神色有些复杂恍惚:“不过是个年幼的孩童……能知道什么,我的阿霖那时也只有这么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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